“沈川流?!沈川流!”
我抽出手机拨通了小桃的电话。五年来这是我与她养成的习惯,不管多少人的饭局她总要在餐厅外等我。
“能睁眼吗?你看看我。”我跪在地上将沈川流揽在怀里,他的体温他的皮肤,就通通与我拥个满怀。他太冷了,连指尖都是冷得,呼吸微弱地几乎难以察觉,他倒在我的怀里,安静的像个雕塑。
小桃来得迅速,我知他突然离席是察觉到身体的不适不愿意让更多的人知道,便瞒着沈荷秋打了招呼,也一并离开包厢。
沈川流浑身的重量几乎都压在我的身上,像只巨大的毛绒玩具。他的发丝埋在我的脖颈间,连带呼吸都喷在我的皮肤上。好在这个大型挂件没有一直不省人事,我和小桃也好搀扶他先上车休息。
他安静地倚在椅背上,睫毛垂落,乖巧地一瞬间收起了所有锋芒。我等不到他醒,自然得不到他身边人的任何消息。
沈川流半个身子都隐藏在车子的黑暗里,我望着他,鬼使神差地闻到股熟悉的玫瑰香味,在黑暗中潜滋暗长。
是种讯号,是种警报。
“小桃,你去附近便利店看看有没有水和糖什么的,沈老师醒了可能要用。”
我故意支开小桃,简直要疯了。
这是何种的疯狂?在众目睽睽之下隐秘自己的欲望。
“好,那你自己注意点。”
四周终于陷入死寂,我将视线重新聚焦回正在安睡的人的脸上,或许说,是那两瓣因呼吸而微张的嘴唇上。
我扯下车前的挡板,隔着衣料凑上去,凑上去偷吻我的欲望。我贴在他冰凉的唇瓣上,不敢深入亦不敢舔舐,触碰就足够了,我快要撞出皮肉的心跳,会把他吵醒。
沈川流依旧睡得深沉,月光如水,他安静的像是我的梦。我吻了他。
可却没等来预料之中的喜悦,竟是一种难言的负罪感。沈川流,成了我吻了玫瑰之外的,第二个人。
“裴舒,干嘛把挡板挡上?沈老师的助理已经在车外来接沈老师回酒店了。”小桃的声音隔着玻璃窗响起,我像个偷窃被抓的小偷。
的确偷了东西,偷了一个吻。
“沈川流,好受一点了吗?”
此刻我多庆幸黑暗降临,我不用去看沈川流的眼睛。否则我的那些仍未消退的欲望与赤诚,将通通流入他的眼里,叫我如何躲藏?
“抱歉,麻烦你了。”沈川流从睡梦中睁开眼睛,声音仍带着咳不净的沙哑,“又欠了你人情了,裴舒。”
“没,不欠。这次不欠。”
我怕他看出端倪,“本身我也不喜欢那么多人聚会,不过你放心,我没跟沈荷秋说你不舒服。”
“你的助理在车外等你。”
沈川流揉了揉头发,月光与玫瑰像是上帝予他的赠礼,他睁开眼睛,便又恢复了舞台上收获星光的模样。那一刻,我们之间近之咫尺,又远隔银河。
“那就节目里见了。”
“裴舒。”
(本章完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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